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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酷】April Fools 四月愚人 第十三章

第十二章

文前话:其实我早就写好了这一章,一直没发。但是最近在写的另外三篇团酷(一篇ABO、一篇牛郎x黑道、一篇GI剧情系)纷纷卡文,所以我把这章发上来,督促自己继续写下去。

13.

可乔克是被争执的声音吵醒的。他张开眼睛,惊异地发现折断的肋骨居然复原了。

“你能先把手里的家伙放下吗?”酷拉皮卡冷着一张脸,质问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即便猜到那是只念兽,酷拉皮卡还是会被它猩红的眼眸刺痛。

地底下光线幽暗,河面偶尔反射出不知名矿石的光茫,照亮了岸边。可乔克这才看清,酷拉皮卡面前站着的,是一名一身黑的男人,那股阴郁的气质与地下的黑暗融为一体,却叫人无法忽视。

“恕难从命,”黑发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这孩子太喜欢我,离不开我。”

可乔克清楚地看到金发黑手党因为男人的答复而克制不住怒容,男人却还要火上浇油地补充一句:“而且我看不出抱着他有什么影响。”

可乔克不由地把注意力放到争执的焦点——那个孩子身上。只见黑发男人抱着的小孩一头金发,相貌酷似酷拉皮卡,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孩子也拥有一双无与伦比的红眼睛。可乔克很难不对这孩子与酷拉皮卡之间的关系产生各种猜测联想,惊诧的情绪侵入肺部,把刚才折断肋骨积压的空气挤了出来。考古学家咳嗽起来,成功打破了不远处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酷拉皮卡看到他醒了,不再理会库洛洛,转身来到他身边。

“你怎么样了?”

尽管对方的语气称不上温柔,可乔克依然十分感谢酷拉皮卡尽忠职守的保护。他撑着岩壁勉力站了起来,虚弱地吐出一句“谢谢,我没有大碍”,便将试探的目光投射在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

“这两位是……?”

“你好,我是库洛洛·鲁西鲁,”库洛洛大方地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里的信息撼动着可乔克,他瞪大了眼睛,瞳孔悄无声息地缩放着。此时此刻,眼前三人引人遐想的纠葛都显得无足轻重了。因为他听说过这个恶魔的名字,就在半年前,就在关于友客鑫的新闻报道里。

而他对面的库洛洛,只是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男人太熟悉那种眼神了,以恐惧为基底,撒上些许的愤恨,仿佛拥有恨意就能够掩饰那懦弱的恐慌。

“幻影旅团……”考古学家嗫嚅道,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

酷拉皮卡注意到他神色不太对静,连忙安抚说:“他确实是幻影旅团的人,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负责你的安危。”

库洛洛立马十分贴心地应和:“只要你身边的人足够配合,我就不会威胁到你俩。”

可乔克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迟疑地逡巡在两人之间。酷拉皮卡从他的眼里读出质问:你为何能同你的灭族仇人和平相处?

真是太冒犯人了。对方裹挟疑问的刺眼目光让窟卢塔生出愤怒:为何?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这虚伪的收藏家!为了换回族人的眼睛!为了告慰无法安息的灵魂!

但是他习惯了把悲伤与委屈用看似冰冷的躯壳包裹,踽踽独行于荆棘丛生的路。所以此刻,窟卢塔少年按捺住了反驳的冲动,只是冷冷转过身,不再费劲安慰考古学家。

“先往下游走。”酷拉皮卡的语气和他的背影一样冷硬。

库洛洛挑眉——锁链手真是顽固极了,不亲自印证,就不肯听信他的说辞。

男人只好抱着念兽,陪另外两人重复了一遍无用的探索。

被送回原地的那一刻,酷拉皮卡陷入了沉思。他已经知道渡河族是娴熟的念能力者,殿堂和密室的机关都是为了避免未掌握念的外人闯入教堂,那么此时此地,这个教堂底部的深渊又为何要这样布置机关?这可不像是要抵御外人,反而像是围困……

他再度望向河对岸,那里雾气缭绕,矿石的光都无法穿透,成就了一片充满不详的黑暗。

“无法破除这个机关的话,我们还有两个选择:要么跳入河中,祈祷水里不存在念能力限制,让我们能跟着激流离开;要么过去对岸,寻找其他出路。”库洛洛的目光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酷拉皮卡身上,“你觉得,哪一项风险更小一些?”

酷拉皮卡完全不想给出答案,可是喧哗的水声恰如其分彰显着河流的湍急,告诉这群机缘巧合聚在一起的人:如果水里有什么危险,他们很难脱身。

库洛洛不等他作答,就径直走向三名彻底失去生息的雇佣兵。他抓起其中一具尸体,随手扔进了河里。

“你干什么!”可乔克惊惶地大喊道。

库洛洛转过头,另外两人惊悚地发现,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无辜”。他这副看不出危害的模样,加上手里抱着的孩子,此情此景下只让人感觉更加毛骨悚然。

“他已经死了,你就把这当作是水葬吧。”库洛洛平静地回复道。话音才落,他就拎起另一具尸体抛了出去。这一次,尸体并未落水,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越过河面,没入了对面的浓雾之中。两具尸体都没有引发任何响动或是异状,仿佛瞬时消失在了这深渊之底。

“这下可不是水葬。”酷拉皮卡把指节捏得咔嚓作响,“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就知道蜘蛛不可能好心解决尸体的安葬。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投掷尸体的模样太过自然,仿佛那些尸体和工具并无二致。少年在心里默念:看,这就是屠戮窟卢塔的恶魔,他对生命毫无敬畏。

库洛洛重新打开书本,解释道:“我再把两具尸体移回来,就能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水里或对岸是否潜伏着危机了。”他才不管另外两人怎么想。有了试探的工具,当然要好好利用。

可随着能力的发动,落在众人脚边的只有一具尸体——那人尸首完好,衣物干燥,是被库洛洛扔到对岸的雇佣兵尸体。

“另一具尸体呢?”酷拉皮卡的声音低沉中透着颤抖,那是他无法熄灭的怒火灼烧声带形成的效果。

“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库洛洛蹲下身,一面检视刚回到身边的尸体,一面说道,“这具尸体没有异状,起码对面的浓雾不是什么腐蚀性气体。现在,要赌一把吗?看另一具是被水流冲走了,还是被水下的未知物吞没殆尽了。”

回应他的并非酷拉皮卡压抑的嗓音,而是窟卢塔倏然甩出的锁链。金发少年骤然发难,与抱着孩子的男人展开了电光石火的交锋。

——他果然还是做不到,要他和这样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灭族仇人合作,他做不到。

库洛洛也不还手,只是东躲西闪地避开锁链的攻击。酷拉皮卡当然明白男人的意图,他指挥着锁链,将可乔克牢牢保护在防御范围内。撞击所产生的震颤沿着链条传导到酷拉皮卡右手,他感觉自己好几次击中了库洛洛,但振动幅度总能被男人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减到最低。

高速运动带来的气旋环绕在可乔克周围,教他紧张得一瞬不瞬。可就算把眼睛睁到极限,文弱的学者也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就在他因为眼睛干涩而终于眨了眼之后,气流停止了,场面骤然陷入可怕的静默之中。随后,不输对岸的暗黑气息在可乔克背后爆发,考古学家瞬间僵直了脊背。冷汗把衣衫打湿,沉重得令他不敢动弹。

“消气了吗?”蜘蛛头目注视着窟卢塔,语气不急不躁。他左臂抱着孩子,右臂卡着可乔克的脖颈,正慢慢施加能令人窒息的力道;而酷拉皮卡的锁链缠绕在这条威胁可乔克性命的手臂上,嗡嗡作响地与之抗衡。

黑发男人年轻的面颊被划伤了好几处,血丝流淌下来,衬得那张白皙的脸更加不似人类。

对他,酷拉皮卡永远充满怒火。

“我刚才说了,那就相当于水葬。”

“那不是!”酷拉皮卡吼道,愤怒的力道帮他制住库洛洛的手臂,让可乔克获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哪怕是尸体,也不该这样被利用!”

他无法控制自己,因为那个人是库洛洛。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族人死后遭到了怎样的对待。蜘蛛们一定也是这样,像看待工具一般从尸体上挖下眼睛。毫不犹豫,毫无愧怍。

蜘蛛头目不甘示弱地继续发力,迫使可乔克重新回到濒临窒息的状态。与暗潮汹涌的角力相反的,是库洛洛平静的语调:“但是利用得很有价值,起码这两具尸体给了我们足够的提示:如果没有这个普通人,我们完全可以赌一把跳进水里;可要是非得保证他的安全,那么最保险的做法还是一起过河,寻找其他出路。”

他反复使用“我们”这个代词,每一句话都从自己跟酷拉皮卡是合作方的立场出发,暗示着俩人“被绑定”的事实。

眼下的情况非常可笑:酷拉皮卡想置库洛洛于死地,库洛洛却不能让酷拉皮卡死,而酷拉皮卡拼死保护的可乔克,成了库洛洛要挟他合作的筹码。不论酷拉皮卡承认与否,他们三人确实通过一种扭曲的方式被绑定了——准确说是四个人,如果再加上那个极速交战中都面不改色、牢牢抱住库洛洛的“孩子”的话。

眼看可乔克在库洛洛的气绞之下涨红了脸,痛苦的脸色逐渐变得麻木,眼睛也不住翻白,酷拉皮卡不得已收回了锁链。这是他的失职,他令可乔克陷入了不必要的险境。

库洛洛很识相地跟着松开了可乔克。他已经再一次向锁链手证明,只要他想,杀死克乔克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考古学家跪到地上,先是用力吸了两口气,紧接着猛烈咳嗽起来。他从未如此逼真地感受过死亡,明明落入深渊的那段经历比现在危险得多,可他当时远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比起窒息所带来的痛苦,更令他畏惧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盗贼首领散发出的冰冷黑暗的气息。

库洛洛没想杀自己,可他也没打算让自己活。他就是这么杀人的吗?就是这么若无其事地屠戮了窟卢塔和其他无辜者的吗?

可乔克狠狠咬了咬后牙槽,在酷拉皮卡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三人重新站定,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仿佛刚才那场乱斗只是昏暗视野内短暂的错觉。

“那么,我们过河?”库洛洛耐心地询问道,并且不忘对着酷拉皮卡补上一句,“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出手,看来你也没有那么信守承诺。”

这句话差点儿让酷拉皮卡再度失去理智,他恨不得像友克鑫那会一样,往男人脸上狠狠出拳,让对方重新体会一把“满地找牙”的感觉。可惜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他为了朋友,自愿放弃了。正是因为他太过“信守承诺”,这个杀千刀的人渣才没有被碎尸万段,反而一脸云淡风轻站在他面前。

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库洛洛在内心评价酷拉皮卡。男人当然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是无所谓,窟卢塔就越是愤恨。半年过去了,对方还是那么沉不住气,因为显而易见挑衅而爆发。

库洛洛本来就没打算让投河的尸体回来,那具尸体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道具,言行上的挑拨也不过是他掩盖“过河”这一目的的迷彩。他之所以强调“合作”,是为了让酷拉皮卡以为自己的目的是离开深渊,而实际上,他只想确保锁链手安然活到他找着长枪、解除制约。最好是能拖着锁链手一起找到长枪,再解决对方。

库洛洛故意先把尸体扔到水里,让酷拉皮卡以为自己有探知水底风险的意愿;最终却只完好无损地收回对岸那具尸体,用以诱导对方:下水比过河危险得多。

锁链手果然如他所料,执着于一些虚无的形式,因为自己对尸体的“不敬”而大打出手,在暴怒的、可能还牵扯着过往回忆的痛苦情绪中忽略了他的陷阱。既然得偿所愿,库洛洛便见好就收,顺便给了酷拉皮卡一道台阶:“希望我们之后能够真正地合作愉——”

“听好了,”酷拉皮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把狂怒演绎成看似沉静的面无表情。少年的面部肌肉紧绷着,原本精致的下颌线条因此显出几分刚毅,“我们俩之间,没有合作,更谈不上‘愉快’。”蜘蛛之前就提过“合作愉快”这样荒谬的词汇,他没有搭理,现在看来,他必须纠正对方,“我只是同意暂时不对你出手,不代表在此期间我会配合你,甚至与你合作。”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没有什么比拿回族人的眼睛更重要,哪怕得出卖内心与敌人和平相处。但是他不该把这些讲出来的,让敌人降低戒心好过现在这样撕破脸皮。

真是很奇怪,在面对火红眼持有者们的时候,酷拉皮卡威逼利诱,坑蒙拐骗,简直快成为另一个“盗贼”了;可是面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时,他却又回归了最初纯真固执的心态,因为对方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最厌恶也最不耻的是什么。也正因此,他的脾性对库洛洛来说,几乎一眼就能看透。


P.S.我之前就说过,库洛洛在这篇文中不是个“诚实”的人。很多人觉得旅团的人不会说谎(漫画里的表现也确实如此),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实力作支撑,根本不屑于说谎。就像西索不怕对手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旅团也不怕他人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在船上,不论是被诬陷的信长三人,还是被找上门的富兰克林,都无所谓地说着实情——“事情就是这样,你知道了,你能奈我何?”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但是“不想费力气撒谎”不代表他们“必须诚实”,既然旅团连团员之间都有着互相保留能力的做法,就证明他们知道不是什么都能剖开揉碎给人看的。有些情况下,据实以告不是“任性”,是“傻逼”。而且我非常乐意让酷拉皮卡成为库洛洛的例外,所以,我再强调一遍,这篇文里的库洛洛对酷拉皮卡坑蒙拐骗,不是个诚实的盗贼!

说个题外话:裸绞根据施力方式和受力位置的差异,可以过分为气绞和血绞。库洛洛对可乔克用的是气绞,作用于气管、咽喉,会产生疼痛,但不会马上窒息。如果改用血绞,对颈动脉作用,几秒就可以致人晕厥,但是后续风险很大,还可能产生不可逆损伤。对于库洛洛来说,要让谈判筹码展现出痛苦,却又没生命危险,气绞是个不错的选择: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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